西行地平线(下) / 海风


勇攀火焰山
放下手中的行李,维吾尔族大嫂端上亲手做的面条。我坐在院中的大床上大口吃了起来。餐桌上还有一盘吃剩下的烤馕,我也就宾至如归般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吃,干巴巴,硬邦邦,稍带咸味,还挺有嚼头。
吃过午饭,困意袭来,顺势躺下睡一会吧。
怎奈热浪不断袭来,再加上苍蝇的不断骚扰,搅得睡意全无。
翻身起床,下来走走,后面还有一处庭院,种着葡萄、向日葵、玉米和几棵果树,杂草丛生。这里常年干旱少雨,任何一点点的绿色都会好好地保护起来。
我琢磨着这个时候去麻扎景点,肯定要求买门票的。如果等到傍晚无人售票的时候再进入,也许……,想到后面的结果,我在心中嘿嘿笑了两声。
望着院落对面的火焰山头,我有一种想午后攀爬的冲动。
《山海经》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火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燃”。
唐代边塞诗人岑参在《火云山歌送别》写到“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火云厚。火云满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
走过几个房屋,空地上可以看到一座座空置的房屋,四壁有无数个孔,象蜂窝一样,房屋没有屋顶。这就是用来风干葡萄的晾晒房。等葡萄成熟后,将一串串诱人的葡萄摘下,密密麻麻晾挂在晾晒房里,利用自然风晾干。
走过村落,来到一处年代并不久远的麻扎边。这里位于山体与村落之间,也许已逝的先人还想在此继续守望这片热土和世居的亲人。
普通人的麻扎微微隆起,由黄泥构筑而成,不加修饰,造型简单,与大地的土黄色融为一体。它们成片出现,或许是一个家族的亲人,或者同一村落的族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也要结伴而居。他们生前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很卑微地生活着,换来在这一方隆土里,享受永恒的寂静和安宁。
我已经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遮无拦,头顶着45°高温的日头,开始在赤身通红的火焰山上爬行。
山体松软,沙土混合质地,表面一层风化的有点坚固。我沿着山涧向上攀登,泥沙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不知道是多少天前,或几个月前下雨留下的印迹。
空无一人的山体间,我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这个时候爬火焰山真不是一个好主意。我的腕表的温度显示44°,干燥的热浪从山谷间吹来。还好,我忍受的了。
静悄悄的山谷空荡荡的,炽热的午后时光似乎凝固。
赤色的山体映着火辣辣的烈日阳光。我随身携带的背包、相机和水壶,佩戴的手表,手触之处烫手。我小心翼翼地在狭窄的山谷间迈步,尽量不打扰寂静的火焰之山。
不远处的对面山坡上就是圣地麻扎,刚才山脚下经过的一堆堆麻扎,让我产生了敬畏之心。这里的山是否也像藏地的神山一样具有灵气,或像西游记里讲述的那样都有一个山神?我现在是否打扰了这里的守护神?
越往上走,山谷越窄,两侧怪石嶙峋。山谷间的热风呼呼地吹来,我心脏突然“突突”乱跳,脑中想起惊悚电影中的某些画面。我好像幻想到前方不远的某个诡异沙石堆后面躲着一个张着獠牙、舔着口水,凶神恶煞般的鬼怪正等着我这个孤身一人的游客送上门来。
我向山谷中“啊啊”大喊两声,算是向虚无缥缈的鬼神致意,也算是为子壮胆。我在一处阴影下驻足,喝水喘息一下。回望过去,村落在午后的骄阳下沉睡,没有一个人影。
山脚下的村落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啊,远处有一条河流,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在这炽热的茫茫戈壁滩上出现这么一片绿洲,也算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吧。
山体越来越陡峭,松软的沙土一步踏上去哧哧地向下滑。我以进一步退半步的步伐继续向上攀登了一段距离。确信再无向上攀登的可能后,才转头下撤。
我们人类常常喜欢征服一切,包括与我们人类和谐相处的大自然作对。人类的欲望驱使科技的高度发达,以征服一个个未知世界为荣。我们似乎偏离了某种正常轨道,以自我的意识去引领万物,并为我所用。想想近年来的极端气象对人类的报复,我们是否应该放慢脚步,怀着敬畏的心去体悟大自然,有所为,有所不为。
探寻千佛洞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们许多新疆人都不知道这里!”这个院子还住着一批客人。他们是这里的政府请来的新疆农大的学生和老师。其中的一位像学生负责人模样的同学问我。
“噢,许多攻略书上都对这个地方作了介绍。只要是资深驴友都应该知道的。”
闲聊中得知,他们被请来是对麻扎村的古村落的每一间房屋进行测量、绘图,以便政府按原貌就行修缮保护。这里的房屋都是生砖 土坯而建的房子,有点历史岁数的屋舍都破烂不堪了。
“等会你们进村测量时,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进去?”我还是惦记着门票的问题,就问道。
“应该可以吧。要给我们老师说一声。”
北京时间晚上8:30,日头尚高,我随他们一同进村。出发前,带队女教师特意要求学生带条头巾,用水打湿,套在脖子上,必要时可以将口、鼻蒙上,这样就可以将呼吸的空气变得湿润一些。
走进村庄,这些学生忙着分头进屋行动,我打算继续向前走,找找这里的千佛洞。带队老师告诉我,千佛洞的山体出现滑坡,正在施工维修,已经封了。
村庄宁静祥和,混合了植物与尘土气息的味道,炊烟从家家户户屋顶上冉冉升起。这里是维吾尔族古老民居保存最好的一个村庄,被誉为“民俗活化石”,数百年来一直保持着一种稳定而纯粹的风格。土木建筑式样的民宅依山而建,造型各异,重重叠叠,错落有致,土黄色的房屋与周围的山体混为一体。
暮色中,我沿着村中的小溪逆流而上。有水就有生命,这里树木葱葱。我在树丛中闪展腾挪,来到山崖边。已经隐约看到前方山体上的几处洞穴。爬上山崖边的栈道,踩着吱吱呀呀的木板向前走去。
此时,接近黄昏,天色昏黄,两侧土黄色的山体寂静无声,整个天地一片灰黄,见不到一个人影。这孕育了农耕文明的生存之色,在这古老的没落村落里尽显苍凉,如同消失的楼兰古国,令人叹息。
我沿着空旷的河谷栈道前行,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迎接未知的前途。
前方传来轰隆隆的流水声。一处大坝拦住了一潭湖水。奇怪,这湖水如何而来?莫非是天山雪水融化汇集于此,才哺育了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古老文明村落。吐鲁番到处都是坎儿井,莫非这就是这里坎儿井的水源。
过大坝继续前行,我已经清晰看到前方山体上方的洞穴了。
这时候,三名工人正沿着山崖下的碎石小路从工地走出。我犹豫了一下,迎头直上,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你好,前面不能进去,在施工,很危险的。”一名工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哦,我只是想拍拍照片,进去看看就走。”
“都封了,山体滑坡,很危险。”他再次地强调。
“很危险?!你们不也进去了!”我有点强词夺理地反问道。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要施工啊!”
他们阻止我进去很正常,也是好心。我想进去看个究竟也在情理之中,没有一点猎奇的心,也不会大老远地跑到这个艰苦的地方来。
他们并未强行拦我。我先驻足原地拍照,等他们走开后,我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趁着光线还好,我要抓紧时间,等会还要预留时间原路返回呢。
他们说的没错,松软的山体多次出现裂缝,地面上有几处从上方上体上脱落的沙土。我时不时抬头向上张望,时刻警惕着头顶山体塌方的出现。
施工现场已到眼前,脚手架一直搭建到山顶,地面上凌乱地摆放着施工工具。远处的几个洞穴用帆布罩着,上去的路已经封死。山体上清晰地散布着大小不一、方方正正的洞穴。这里的土质更松软,经历了几百年的风蚀,破损的非常严重。
看到这里,我才死心踏地地往回赶。返回的途中,路过几处容易接近的洞穴,我轻松爬到洞穴前,探头向里张望,低矮的洞口,空空荡荡。
不出所料,里面没有器皿,没有壁画,更没有价值连城的佛像。
吐鲁番的葡萄未成熟
吐鲁番除了是个大火炉,中外驰名,吐鲁番的葡萄也是人尽皆知。炎热少雨的气候适宜葡萄的生长。每年的8月底,葡萄成熟的季节还有隆重的葡萄节迎接八方来客。
吐鲁番市区不大,坐公交车一不小心就进入郊区了。
市中心有一条葡萄长廊,两侧粗大的葡萄藤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一串串的还显生涩的葡萄。
从吐峪沟坐车来到吐鲁番,还是在之前下车的地方下车,在附近找了家便宜的小旅店住下。
旅店是一对四川夫妻开的店,没什么客人入住。我查看了一下房间,小小的双人间开价60元,一台破旧的电视,一台老式的风扇。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散发着股股的霉味。被褥看起来也不怎么干净。为了节省开支,就住这种夫妻店吧。最后50元成交。
吃过午饭,正当午时,热浪滚滚。
在公交站找到去葡萄沟的车,上车就坐,木质座椅坐上去火烧火燎的。
坐在窗边悠闲地看着吐鲁番的市景,来来往往的人流,已经汉化了的服饰,路边叫卖的小商贩,场景和内地的没什么区别。
很快,路两旁出现一家一户的院落。后面种着大片的葡萄,车辆驶入郊区,驶过葡萄园,来到葡萄沟。
终点站已到,远远地看到宽广马路对面巨大的拱形门,几个大字很是醒目:吐鲁番葡萄沟。
来到售票厅,一位漂亮的、深眼窝、高鼻梁、长着一张立体脸庞的维吾尔族姑娘在售票。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疑似来到了俄罗斯国家。
“请问,这里就是吐鲁番的葡萄沟吗?”一直认为吐鲁番的葡萄沟不在市区,以为在几十公里之外的风情园里呢。
“是的,这里就是吐鲁番的葡萄沟。”漂亮姑娘微笑着,礼貌地说道。
看到旁边的景区介绍,葡萄沟园子很大,游玩的项目还很多,价格也不便宜,60元。
“里面的葡萄熟没?”
“只有少数的葡萄熟了。”
在去鄯善的火车上,我对面坐着的在新疆搞西气东输工程的小伙子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必要花钱去葡萄沟里玩,一些风情娱乐的项目纯属逗游客玩。他还告诉我,想看葡萄,不如就在市区的葡糖长廊看,还不花钱。
想想明天燕大侠就要驾到,想要看葡萄沟的话,再与她商量。
我有点不舍地离开售票室,不为葡萄,而是为那漂亮的姑娘。
过而不进的苏公塔
关于吐鲁番的旅游景点,一般都会提到苏公塔这个地方。当然,与火焰山、葡萄沟相比,她的名声并不响亮。
从葡萄沟出来,时间还早,回市区又无事可做,看到有去苏公塔的车,就再次坐上公交车。
吐鲁番的城市名片就是葡萄,驶离市区,又是满目的葡糖。可惜这次旅行来得太早,葡萄还没成熟。
终点站下车,还要走一段土路才可以来到苏公塔。
苏公塔位于吐鲁番市东郊2公里处的葡萄乡木纳尔村,是一座造型新颖别致的伊斯兰教塔,也是新疆境内现存最大的古塔,建成于公元1778年,迄今已有200 多年的历史,它是清朝名将吐鲁番郡王额敏和卓,为了恭报清王朝的恩遇,表达自己对真主的虔诚,并使自己一生的业绩流芳后世,而自出白银7000两建造。
塔高44米,塔基直径为10米,塔身下大上小,呈圆锥形。塔内有螺旋形台阶72级通往顶部。塔身上设有14个窗口,表面有15种几何图案,具有浓厚的伊斯兰建筑风格。
塔门入口处有两通阴刻石碑立于塔下,一为维吾尔文,一为汉文。汉文碑记全文如下:
大清乾隆皇帝旧仆吐鲁番郡王额敏和卓,口领扎萨克口苏来满等。念额敏和卓自受命以来,寿享八旬口口上天福庇,并无纤息灾难,保佑群生,因此报答开恩,虔修塔一座,费银七千两整。爰立碑记,以垂永远,可为名教,恭报天恩于万一矣。乾隆四十口年端月吉日立。
苏公塔用高高的围墙围着,高高耸立的塔身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土黄色的砖块建成的古塔高耸入云。
我对伊斯兰宗教了解不多,门票的价格又超出了我的预期,为了表示我对宗教信仰的敬畏与尊敬,就不进去打扰了。
博物馆有干尸
早上好像没有什么食欲,我和燕大侠收拾停当,准备先去博物馆看看。
问旅店老板怎么去博物馆,告诉我们打个的士也就5块钱。
坐进的士里还没有缓过神儿来,就到博物馆了。完全可以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开放时间未到,我们提前十多分钟来了。
博物馆需要凭身份证等有效证件领取参观卷,存放包裹,才可以进去参观。
我原本对免费的博物馆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认为许多博物馆由于没有门票收入,经费有限,为了节省维护、保养的开支,一些有价值、值得观看的宝贝都锁了起来,不给参观。
看着一幅幅精美的、残缺的展品,我很快就打消了刚才的那个念头。
我们是最早一批进馆参观的人,所以宽大的展厅让我们很从容地边走边看,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时不时对着展品品头论足。
当地出土的很多珍贵文物都一一展示在橱窗里,许多展室都允许拍照。只有一个存放文书的展室禁止拍照。大眼睛、高鼻梁的维吾尔族管理员姑娘,看出我们是有文化的人,饶有兴趣地给我们讲解了一番。
最令人惊叹的地方在三楼存放干尸的展室。进去之前,我还以小人之心在推测,这么珍贵的干尸应该不会在这里免费展出吧。在这里不仅看到了干尸,而且还不只一具,并且可以拍照。看着这一具具历经几百年,干巴巴,还有点恶心恐怖的干尸,我只有惊讶和感慨了。
干旱的沙漠是天然的干燥剂和防腐剂,所以塔里木盆地较好地保存了数千年前的干尸以及大量纸品和木质文物。
沙漠的干旱与清洁保存了完整的尸体。我透过玻璃棺,看到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我极力把眼前的面目狰狞的尸体想象成年轻貌美、金发碧眼的女子。
我承认,通过参观博物馆的方式可以学到很多历史人文知识,通过观看培养起来的兴趣又可以促进参观者主动地去查阅、收集相关的信息和知识。这比枯燥的书本知识有趣的多。所以,这也是近年来免费对公众开放博物馆的原因。博物馆是个窗口,她向我们打开通往历史人文知识殿堂的大门,引领我们去学习,去探索。
我认为吐鲁番博物馆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免费博物馆。离开时,我突然有想代表游客当面赞扬馆长的想法。
千年一叹——消亡的交河故城
交河故城,位于吐鲁番市以西约13公里的亚尔乡一座岛形台地上,因河水分流绕城下,故称交河。现存建筑遗迹长约1650米,两端窄,中间最宽处约300米,呈柳叶形半岛。
交河故城——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筑城市,也是我国保存两千多年最完整的都市遗迹,唐西域最高军政机构安西都护府最早就设在交河故城。
交河故城于公元前2世纪至5世纪由车师人开创和建造的,在南北朝和唐朝达到鼎盛,9至14世纪由于连年战火,交河城逐渐衰落。元末察合台时期,吐鲁番一带连年战火。交河城毁损严重,终于被弃。14世纪蒙古贵族海都等叛军经过多年的残酷战争,先后攻破高昌,交河。同时蒙古统治者还强迫当地居民放弃传统的佛教信仰改信伊斯兰教。精神与物质的双重打击下,交河终于走完了它生命的历程。
故城,非古城,即死去的城。走在故城里,一座座残缺的屋舍、墙基、城墙都透露着历史的凝重和凄凉。故城除了黄土夯成的残垣之外,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像一座幽灵之城。它的破败、坍塌也遮蔽不了往昔的繁荣昌盛。曾经坚固的城堡、繁华的街市,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化为青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留下烈日下的孤零零的断壁残垣让人叹息。
去往交河故城有趟公交车,但下车还要再步行4公里到达。真不明白公交线路怎么设计的。
公交车把我们放到荒凉的郊区就掉头了,问清方向,我们顶着烈日迈开大步出发了。连日的行走,脚底磨出的水泡阵阵作痛,但我忍。
烈日当头,两旁的白杨树纹丝不动。田野里种植着大片的葡萄。公路上没有其他人影,只有我们两人傻乎乎地在烈日下行走。偶尔满载着游客的旅游大巴从我们身旁呼啸而过,他们坐在有空调的车厢内一定非常惬意吧。
走了一半路,突然一辆机动三轮车停在我们身旁。维吾尔族小伙大声问道“你们去哪?”
“去前面的交河故城!”
“上车,载你们过去。”
“是免费的吗?”
得到肯定答复,我们大喜过望。什么是助人为乐啊,什么是雪中送炭啊。这就是。
维吾尔族小伙的三轮车将我们送到景区门口就掉头扬长而去。好人啊!
购票后,我们来到旁边的大厅纳纳凉,一批批的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陆续进入景区。我们不着急,先看看摆在正中央的交河故城的模型。
故城坐落在一处高台之上,我们沿斜坡而上,门口的“交河故城”四个大字遒劲有力。
继续向上走,突然一座座残缺的城垣跳入眼帘,心头一震。好壮观、好震撼啊。废墟就象一个层层设防的大堡垒,人行墙外,却像深处在沟壑之中。从整个的规模可以看出故城当年的气势是如何的恢宏。
前方唯一的一处纳凉亭坐着几个游客,导游撑着伞在讲解。一些游客已经忍受不住烈日的焦烤,没走几步就已经打道回府了。
我和燕大侠饶有兴趣地逛着,摆着pose拍着照。
交河故城的布局大体分为三部份,一条长约350米,宽约10米的南北大道,把居住区分为东、西两大部分。大道的北端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寺院,并以它为中心构成北部寺院区。城北还建有一组壮观的塔群,可能是安葬历代高僧的的塔林。东南方,有一座宏伟的地下宅院,顶上有11米见方的天井。天井地面,有一条宽3米,高2米的地道,长60米,与南北大道相通。据考察推测,可能是安西都护府的住所,后为天山县的官署衙门。
据考证,西部有许多手工作坊。大道两侧是高厚的土垣,垣后是被纵横交错的短巷分割的“坊”,临街不开门。“坊”内有居住遗址和纺织、酿酒、制鞋等手工作坊。东侧有军营、民居。交河城仅有东门和南门两座城门。由于城建在30米高的悬崖上,不用筑城垣,城门亦非正式建筑。南门,是古代运送军需粮草、大军出入的主要通道。南门地势险要,有“一人守隘,万夫莫向”的山崖,东门,巍然屹立在30米高的峭壁上,主要是为城内居民汲引河水的门户。
走在故城残垣断壁之中,真的会不自觉地屏息凝神。残破的断墙、斑驳的屋舍,残缺的院落,满目黄色的夯土,展现出岁月的痕迹。上千年的古迹就这样暴露在炎炎烈日之下,任凭风吹雨打。天灾加上人祸,让这个昔日繁华的城堡变成了而今的满目疮痍,看着让人心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