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往事(文 / 王春芳 图书馆)

有驴友说:让每次的旅行滋润一年中的其他日子。事实确实如此,行走异地他乡,满眼的差异和惊奇,放松的身心,让旅行的日子快乐又充实。每一天平凡的生活里有固定的轨迹,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和坚持里,往日的欢乐如调味剂,让柴米油盐那一堆俗事变得美味了。今天翻起给孩子整理过的成长相册,翻开了往日关于行走的记忆。


两年前寒假,我们母子参团去游三峡。出行前选择了高铁作为长途交通工具,因儿子高度已窜出120cm,爸爸交代儿子,如果进站有乘务员量身高,你稍微弯弯膝盖,就蒙混过关了。火车上一路无事,这小伎俩无以施展,六岁半的小子估计早忘了九霄云外去了。三峡景区门口需验票过闸机,验票员一副火眼金睛的正义凛然,轮到儿子过机,见他没票,说:小朋友,来,过来这边量个身高吧。儿子稍显茫然地跟过去,靠柱子站定,眼见头冒过120cm的黄线一点点。突然头一下低到安全线以下,我望过去,原来儿子突然醒悟了,膝盖弯得凸了出来,又扭过头冲我诡异地笑了。我“噗嗤”一声没忍住,漂亮的验票姑娘也逗乐了,她笑着说:“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整个笑场过关。进门后乘一会大巴才到景区,我们刚坐好,儿子说要向爸爸汇报一下,我理解了,就是反馈一下奸计已奏效。儿子拿着手机,因兴奋得意,给爸爸描述的整个过程像说评书,还强调“快量完身高,我突然想起来,膝盖那么一弯,就变矮了。”后来整个车里都听到儿子逃票的全过程,大人们都乐了,被儿子的“自以为是”逗得哈哈大笑。下车参观期间,儿子搭上了两个重庆的漂亮姐姐,看着是两个小学高年级的孩子。因他的逃票糗事和他的热情黏糊劲儿为大家所熟知,一路和两个姐姐相伴,玩得不亦乐乎,人家两姐姐照相时,他也厚脸皮地凑进去做鬼脸、摆POSE。萍水相逢,玩得投机嗨森。现在看到这些合影,阵阵欢笑声如耳畔回响。

一年半前暑假,我们母子与朋友母女去黔东南,正好遇到苗家寨子举行吃新节的斗牛活动。一头头健壮的公牛被主人轮着牵到老巴拉河边的赛场上,斗个你胜我逃。两公牛相遇,如冤家路窄,四目圆睁,四角相抵,使出浑身力气抵抗,相持角度在场中摇摆,围着的人群不断往外撤退,唯恐被牛角顶到。坚持不住的公牛放弃后往河里面逃去,后又被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给逮走。两孩子看久了觉得枯燥,我们往人群外撤退。期间不断有神色凝重的主人牵着牛入场,儿子说:妈妈,我想摸一下牛。我果断拒绝,提醒他,这些斗牛在这个场合肯定焦躁,容易伤人。从斗牛围观场退出时,儿子走在我前面,自己擅作主张摸了一下正打算入场的公牛。等我看到时,儿子已被那红着眼的牛主扇了一耳光,孩子给吓愣住了。我快步奔向前,大声质问:“你为什么打个孩子!”那人蛮横地说:“我打死他都行!”我马上偃旗息鼓了,地处少数民族地区,一方面是弱势,另一方面有点疑惑,是不是有自己犯了不清楚的风俗或者规矩的禁忌。后来向周边的稍微理性一点的人打听才知,那斗牛确实不让动的,他们把斗牛和比赛都看得神圣,儿子无疑是犯了忌讳。斗牛主人在前一天晚上会向神灵祭拜来祈求保佑斗牛旗开得胜的,可见这忌讳犯得大了。儿子哭得伤心,被打疼了,更严重的是吓坏了。抱着他安慰了很久才平息下来,晚上,孩子有些做噩梦。后来孩子玩高兴后,情绪正常时,我分析给他听,少数民族地区有很多我们不懂的风俗习惯和图腾崇拜等他们所特有的东西,我们要尊重它们,否则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我们应该从这次的经历中吸取教训,以后多学习,人一辈子难保不犯错误,关键是我们如何正视问题。旅行也是一场经历。

上个寒假我们仨自驾西北,玩得自由自在,一路走来一路游,走过赣州、洞庭湖、襄阳古隆中、武当山到达西安。从兵马俑出来在临潼吃完晚饭回酒店,才想起来早上为了用空调吹刚洗的衣服,把房卡留在房间里了,酒店的具体地址和名称我和爸爸都没记住。爸爸只好按我记住的附近一条大道的名字导航,等到了那条大马路,感觉不是熟悉的环境,我们尝试着兜了好几个大圈,也没找到似曾相识的建筑物。后来找了个出租车司机问,因为我们提供不了清楚的酒店名字,他也没办法帮助我们。然后我们靠边,互相鼓励,冷静一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儿子在后座睡得喷香,想叫醒他,看他是不是记住了酒店名字,这样可以通过网络或者114来查询一下地址。儿子玩了一天累了,叫好几声没醒,只好作罢。这时,我想起早上我们从酒店出来去过加油站加油和买早餐,于是提醒爸爸:“我们的加油发票还在不?导航加油站的地址,然后按记忆往回走,有可能找回去。”好彩,按这个思路,在去加油站的路上,爸爸逐渐想起来之前看到过的风景,然后在回酒店的路上不停地说,对了对了,就是这附近了。历经千辛万苦,兜兜转转近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儿子也醒了。我问他,我们住的什么酒店啊?人家一口气就答对了,唉,最清醒的人睡着了,糊涂的两个大人却折腾了一晚上,咋回事呢?我们俩相视大笑,瞎折腾。 行走中,有苦有乐,有笑有泪,都是值得回味的一段段往事。也许我们的生活中,珍惜彼此的相遇、互相成就、咧嘴大笑、或自嘲或娱人,明天再回首,都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