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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华师(文学院 徐珊)

 


       读书时住东区17栋,毕业留校后和同事们挤在西区1栋,后来这个楼被拆了,匆匆搬去中区21栋。煎熬了几年后,终于搬到北区26栋,这次是属于自己的房子,一口气住了十多年。现在,又搬到了南区3栋。终于,我住满了华师所有的区。
       如果,将这些数字放在一起,再加上70后、95级硕士研究生、98年毕业留校……所有的数据合起来,是不是就是一团变幻的“大数据”,而这个“大数据”就是一个科学而真实的“我”呢?
        作家格非在《重新回到时间的河流》里说,“没有对时间的沉思,没有对意义的思考,所有的空间性的事物,不过是一堆绚丽的虚无、一片绚丽的荒芜。如果我们不能够重新回到时间的河流当中去,我们过度地迷恋这些空间的碎片,我们每一个人也会成为这个河流中偶然性的风景,成为一个匆匆的过客。”我是如此迷信格非,迷信他的时间论。虽然,我无数次想走出这一处空间,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一直在华师的我还是幸运的。因为,我一直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时间。这二十二年,我并没有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扩张我能占有的空间,这二十二年,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失落和欢喜的记忆,都生长在华师的每个角落,重重叠叠,年年夯实,岁岁相遇,让我常常能看到那个本初的我。
       本初一直在,匆匆已中年。人到中年,不由得会经常回忆起那些已经消失的东西。
       最先消失的,也是最让人有些遗憾的怕是华师的老一课吧。那座被称作“小克里姆林宫”的教学楼,巍峨高大典雅幽静,虽然没有空调,记忆中却也是冬暖夏凉的。上课时,偶尔有木棉飞絮飘进教室,别有一番情调。
       差不多同时消失的还有一处,光是名字就让人倾心,端庄秀气名叫雅园。从读书到工作那几年,我在里面吃了各种有意义的饭,毕业饭团圆饭相思饭分手饭,雅园的拆除,意味着那些曾经热闹的激情岁月真正离我而去。
       再后来,消失的是自己的导师。那年五月,老师去世,心疼怅然,我不得不接受,那个带领自己走进华师,陪伴自己成长为华师人的亲人,真的离开我了。这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位给自己上课的老教授都相继离开,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那些淡忘的读书记忆又会再次泛起,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唯一的数字:华师95级中文研究生,然后背着书包,一直走在去上课的路上。
       如果需要一一列尽每年的消失之物,怕是还有很多吧。新一课前木棉在春天绽放的红艳,玉兰路上初夏袅袅升起的玉兰清香,以及遍布校园的姹紫嫣红的紫荆。花开花落,清香缥缈,每一年都在消失,每一年又重新出现,就好像,我每一年要面对毕业生的告别,要面对大一同学的期待,一切是消失,一切又是新生。
       所以,我想补充格非老师的话,我想说,每一个空间都无法孤立,必有时间黏附,当我们迷恋一处空间时,我们更多的是迷恋流淌在其中的时间。
       所以,我一直相伴的华师,是95年的华师,是今天的华师,是二十二年的每一年的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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