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最美丽的姐姐


最近,“姐姐”这个词过于火热。芒果台的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邀请了三十位30+的姐姐辈女艺人,通过3个月的培训与比赛,在专业制作团队的帮助和观众的投票选拔中,最终要选出5位成员“破龄成团”。三十位姐姐们个个有性格,或者说都有人设,捧也好骂也好,姐姐们个个都是热点。当姐姐们在舞台上绽放自我时,台下的观众们也有了不一样的目光和思考。本期《紫荆大讲坛》邀请了教育信息技术学院的彭柳老师、环境学院的李钰老师和陈德庆老师、外文学院的汪隽老师以及体育学院的赵海军老师,聚在一起,聊聊姐姐们,旨在探讨关于女性自我和女性成长的主题。希望大家各抒己见,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徐珊:谢谢各位老师参与我们这期的紫荆大讲堂,谢谢大家抽出宝贵的时间聚在一起聊聊《乘风破浪的姐姐》。我在网上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关于这个节目是这样介绍的:它不同于青年偶像选秀节目,邀请的都是1990年之前出生的姐姐辈女艺人,节目组希望透过整个选秀过程看到姐姐们的真实状态,看到她们的追梦历程、现实困境和平衡选择,希望透过她们面对婚姻、事业的人生态度,给到女性观众一种感染,让大家相信,不论处在任何人生阶段,自己都可以像姐姐一样勇敢出发。
“肆意笑泪,青春归位。一切过往,皆为序章。直挂云帆,乘风破浪。” 这是芒果TV新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的开篇序言,我想这也是这个综艺节目的初衷和目标。那么,我想请教各位老师,你们觉得这个节目实现了他们的目的吗?您是如何看待这个节目的?
彭柳:在当今的娱乐圈氛围之下,在满屏充满胶原蛋白小鲜肉的综艺节目的环伺之下,这样一档以30+姐姐女艺人为表现对象的综艺节目,定位是非常准确和有突破性的。姐姐们这种正能量形象的打造,以及节目中不同的角色选择,既顾及到了流量担当、年龄层次的分布、身份地位的兼容,也确保了节目的话题性和热度。再者这个节目集合了非常多粉丝的力量,节目组也希望能推出一些二线、三线有实力的姐姐辈女艺人,所以我觉得基本上是实现了他们的目的。不过,从新闻传播角度来看,这个节目它仍然只是一个成功的综艺节目,娱乐性是第一位,为了娱乐性和保持热度,会通过故事和冲突人为地制造一些话题。我想这对于观众的媒介素养的要求,就会更高一些。另外,可能节目组为了兼顾不同的年龄层次的受众的需求,在制作这档节目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摇摆不定,比如说如何把姐姐们的个性、不同年龄层的特性和娱乐性很好融合,而竞演曲目的选取、与姐姐们的沟通、表演团队的现场表现等,可能有时候就没有很好地表现出来。所以,如何在表演性、专业性和话题制造方面取得平衡,可能还需要好好考量,毕竟节目底色还是表演类综艺节目,有一定专业性要求,不能被八卦信息淹没。
汪隽:节目毕竟是节目,生活依然是生活。屏幕上光鲜亮丽的姐姐们就像精致的瓷花瓶,供人欣赏;而现实中的30+、40+的女性们,尤其是有家有口的工薪阶层,可能就是一个韧性十足的篮筐,有时装砖,有时装菜,有时装花,有时还要收纳一地鸡毛。
当然,把节目当节目看也挺好,唤起少女心,让篮筐插上想象的翅膀,飞进荧屏变身乘风破浪的“姐姐”,慰藉平庸琐碎的生活。现实中,在生活这片汪洋中,面对工作、面对孩子、面对种种,惟有乘风破浪,不想兴风作浪,乐享风平浪静。
陈德庆 :从热度和引起的讨论来讲,我觉得算是一定程度上达到他们的目标吧,讨论就是一种接近,就像今天这里的讨论。不过,我觉得这些讨论可能还会牵扯到女权问题,比如为什么是女人的三十而不是男人的三十?但无论如何,讨论就是一件好事。
赵海军:这是一个为了收视率的真人秀节目。邀请的女性成员,全部都是娱乐圈的名人(演员、歌手),展示的才艺(唱歌、跳舞)也都是女艺人们擅长的。因此,女艺人在节目中展现出来的“突破”并没有质的飞跃,因为背后有舞台总监、舞蹈总监、音乐总监及许多人的帮助才提高的。窃以为,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有突破才是质的进步。另外,我觉得这个节目是真人秀,是为了追求收视率和流量,因此,女艺人们的表现带有很大的“表演”成分,我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真实”。绝大多数导演播放出来的内容都是“剪”过的,不是“真实”的。
徐珊:赵老师谈到的真实性,我也很有感触。我觉得姐姐们是站在娱乐性质的舞台之上,灯光、舞美、剪辑,商业包装之下,个性和人设互相渗透,个性鲜明其实常常以个性膨胀、角色扮演和人设先行等等混杂一起的结果。当然,如果说这些鲜明个性里面没有一点姐姐们的自我,那肯定不是,但是因为有舞台、集体以及导演的存在,注定了此时的自我也是娱乐性的自我。所谓娱乐性的自我是为观众演出的自我,是牺牲了一部分真实性的自我。
徐珊:“三十而骊,青春归位。”节目被认为是有史以来首个聚焦逆龄女团的选秀节目。这个节目邀请的都是30以上的姐姐,可见节目组会认为30岁是女性成长的分水岭。也因此,我们看到“破龄成团”“逆龄生长”这样的表达。那么,请问各位老师如何看待30岁这样一个年龄界限。如果是您,您会觉得女性成长的分水岭应该是在哪个年龄段。您如何看待“逆龄”这样一个说法,在您的眼里,女性的青春、女性的自我成长与年龄是怎样一个关系?
汪隽:如果逆龄是指容貌和年龄的反差,我觉得这个说法反映的是每个人内心深处对青春永驻的渴望。西方神话中的不老泉,中国古代皇帝追求的长生不老,都是基于这种心理。时间往前,年轻的身体逐渐衰老,因为不可逆,让人特别想珍惜、想拥有失去的青春,所以“逆龄”如唐僧肉般让人渴望,也因此,《乘风破浪的姐姐》才精准地击中广大30+女性的痛点。
一般而言,人的心理成熟是与年龄增长成正比的。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但现实中每个人因为天生性格、成长环境、受教育程度、生活经历不同造就早熟的人、晚熟的人。我感觉当一个女人觉得自己对某一件事、对某一个人有了责任感、使命感的时候,她就逐渐认清了自己在世界的位置、与世界的关系,开始走向我们认为的理性成熟之路,这个契机可能是一份工作、一段婚姻、一个孩子。
我也见过年逾古稀依然褒有少女情怀的女人,其实很多女性跻身“姐姐”、“妈妈”、“奶奶”界后仍然怀有少女心,这种“逆龄”或者说“冻龄”我觉得很可爱。
李钰:我有些不同的看法,我觉得,以现阶段而言,不存在“某个年龄是分水岭“这个说法。生活一直都是有起有伏的,那些起伏之间才是某个阶段的分水岭吧。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着不同的人生际遇,所以,不同际遇之间的变化就是所谓的分水岭。例如,学生vs工作,初入职场vs得到晋升,只是作为子女vs为人父母等等角色的改变。年龄或许会影响我们的身体机能,例如记忆力和专注力下降,但不妨碍我们享受当下的幸福与对新知识获取的渴望。每一个当下就是人生中最青春的时光,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则可实现自我的成长。
陈德庆:从我个人的理解来看,所谓成长分水岭,是基于文化与社会背景下的判断。在现今中国社会,无论男女,30岁都是一个分水岭。我觉得讨论不同资本背后产生的“破龄成团”“逆龄”现象没有太多意义。但是从整体社会发展来讲,女性成长确实存在“逆龄”的倾向。简单来讲,女性平均婚育年龄正在逐渐推迟,最近关于“三十而已”的讨论也越来越多。我觉得这样的讨论是件好事。
彭柳:关于这个年龄的话题,恰恰是我对节目不太赞成的一点。所谓的逆龄,实际上是有一点点自我欺骗的意味在里面。因为我们都知道青春是回不去的。靠装装嫩,靠涂厚厚的粉等化妆品来制造的逆龄只能是一种假象。当然,心灵的天真是可以保持的,但是它跟逆龄毕竟不是同一层面的追求。
至于说女性的青春,自我成长和年龄是怎样一个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话题,可能短短几句话并不能说清楚。我只能从自己的体验出发谈点感想。我现在回过头去看过去,虽然有时觉得青春逝去是有些伤感,但发现其实每个年龄段都有它的精彩,它的任务,也都有它的伤感。如果一位女性年龄增长,但心智不成长,自我也不成长的话,就是一个蛮悲哀的事情。所以,《姐姐》这档节目应该展现给大家看的,不是这种逆龄的颜值,也不是那些像101女团的同等风格的歌曲,而是要在认识到30+女性的性别魅力的基础上,打造新的节目色调。
赵海军:节目中的姐姐们也只能代表女性中的一类。她们从成名开始就是在聚光灯下,在团队的策划、帮助下成长的。为了事业的发展,在演艺生涯中,姐姐们确实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成长不仅仅是年龄的增长,成长还应包括对自身内在涵养的提升、对社会价值的贡献,对责任的担当。作为公众人物,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不是停留在片酬天价上。我们古人讲“三十而立”是有一定道理的。30岁的女性,经历了岁月、知识、修养的沉淀,从20岁的最初追求外在的美,过渡到内在的美。从靠“脸蛋”吃饭到靠“气质”立本。可惜,为了追求流量,为了直观、粗暴的视觉吸引,女性的美被很多传媒扭曲为外在的漂亮。为了吸引大众眼球,这个时代正在过度地“消费”女性。30岁女性的美,应该有很多种表现形式的,可以是“逆龄”的青春形体外在美,也可以是知性的内在涵养美、睿智的美。
徐珊:我们知道这个节目有许多赞助商的,最耀眼的是作为此次《乘风破浪的姐姐》的独家总冠名的梵蜜琳。“梵蜜琳将在节目中全程守护姐姐们的肌肤,给予30位乘风姐姐们无惧年龄、逆龄成团的闪耀自信。”节目一开始,姐姐们进入签到区后,需要挑选一只梵蜜琳的口红涂上唇。节目赞助商里面的“新氧”也是在节目当中不断插入医美话题。女人们的皮肤、脸蛋、身材成了青春归位的重中之重,以至于让人有种错觉,所谓青春归位就是30+的姐姐要长成30-的妹妹的样子。请问您是如何看待女性形象和化妆品之间的关系?您觉得女人需不需要医美?假如条件允许,您会去医美吗?
李钰:女性形象和化妆品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与生活环境有关,也是个人爱好吧。不同化妆品的价格与作用差别很大,这得考虑个人的经历承受力与价值观。 此外,有些人觉得脸上干干净净啥都没有就是最舒服最自然的,而有些人就觉得用了化妆品则显得人比较精神,所以很难说女性形象和化妆品存在什么关系。于我个人而言。我觉得适当使用还是挺好的,使用的时候会考虑不同场合。一方面有种自我暗示的感觉,感觉有时候用上了,我就是会变得自信,干事都会顺手。另一方面是对工作的尊重。至于女性是否需要医美也与每个人的价值观有关系,我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所以也不是很了解。
陈德庆:男女的社会资本的标准有所差异。容貌所占比重,女性要远大于男性,这就导致了女性的青春归位往往都跟容貌扯上关系。如果问,男性需不需要医美需不需要健身?我觉得和女性一样是需要的。但是由于容貌所占比重不同,需要的程度也就差远了。这是社会现象,不由个人意志决定。
彭柳:这个话题和“逆龄”认识紧密相关。如果我们把所谓的逆龄只是放在自我的表层,也就是表面形象塑造的话,当然就必须依赖于化妆品。此外,节目最后的呈现其实还包括后期编辑,包括调色、磨皮,也就是通过技术手段来使得这种女性呈现出一种青春不老女神的形象,可以算是一种科技“化妆”吧。我想这也是整个社会对于娱乐圈的明星、特别是女明星的青春不老的要求造成的。
当然我也觉得女性确实是可能天生会比较注重颜值,或者说她天生跟化妆品之间有相对密切的关系,我个人是赞成说适度地使用化妆品的。在不损害健康的前提下,借助一些医美方面的科技手段来使得女性形象整体提升,我觉得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体验。那么如果说技术条件过硬,然后确保是对自身健康没有任何的损害的情况下,我是会去接受医美的。毕竟通过美好形象的塑造,使得自己和旁边的人心情更好,我觉得也是一种人生责任和一种追求吧。
赵海军:这些年龄30+的女艺人所谓的青春靓丽,几乎都是包装出来的,妆容、服饰都是有服务团队精心负责。里面不少女艺人如果素颜展现出来,如同普通邻家女子一般普通。据我了解,伊能静每年的保养费用是7位数;张雨绮每个月保养费用70万。因此,我也就理解了宁静的妆容为何那么夸张,因为要用精致的化妆技术来掩盖脸上的岁月。
从男性的角度来看,我并不排斥女性化妆。在我看来,女性精心淡雅的妆容会增加自身的魅力。但是,如果是靠两个小时的化妆时间而完成的妆容,我认为,是失去了“本我”。千篇一律的“网红脸”、标志的尿酸蛋白脸,对我而言,是没有个性、没有特征的脸。相反,我更喜欢保留本色的自然的淡妆。
汪隽: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女性形象是“美”的一种形态,我不反对女性使用化妆品,甚至做医美。每天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美美哒,心情也会好好哒;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美美哒,虚荣心也会砰砰哒。唉,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美美。
假如条件允许,如果是对身体没什么伤害的医美,我愿意去尝试。毕竟到了这个年龄,健康是第一位的,变得再美也超过了竞选世界小姐的年龄限制,不是么。
徐珊:我也想补充几句。这次在搜集资料的时候,我看到一篇文章,题目是《“姐姐们”的来路:<乘风破浪的姐姐>背后的资本入场券》,可见这个节目其实就是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合谋之作啊。不过,和汪老师一样,我也不拒绝追求虚荣之美,所以自愿成为消费主义的受害者。
徐珊:整个节目播放到现在,极具人气的姐姐有宁静、万茜、张雨绮等等,她们的大气、冷静、率直吸粉无数,她们身上具备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柔气质,更多是充满现代意味的中性气质,而另外一位被誉为充满狼性精神的蓝盈莹虽然颇受争议,但也成为一种正能量形象,得到了许多充满奋斗精神的年轻粉丝的追捧。请问您是如何看待她们的?您有没有喜欢的姐姐?您喜欢她身上的怎样的女性气质呢?
彭柳:首先,我觉得节目中所呈现出来的各位姐姐的个性和形象,未必是她们本人真实的面貌,这可能跟媒介景观有很密切的关系,和经纪公司想打造的人设,和节目所想呈现的人设密不可分。另外,我们作为研究者来说,要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她们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人设?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宁静自己也在节目当中讲到,其实她并没有像综艺节目中所表现出这般强势,这样难以相处。如果要说我喜欢谁的话,我个人最喜欢的是阿朵。我认为她是节目当中最符合他这个年龄层次所应该有的形象和思维。她既有个人清醒的独立的思考,又能够在团队协作当中表现出一定的柔软度,而且在多人合作的时候有很强的协调和心理调适能力,所以我觉得她很好地表现出岁月给女性带来的成长,是很有韧性的一个人。
赵海军:我觉得在这个节目导演的字典里,女性美的词汇很匮乏,女性美的表现形式太单一。挑选的女艺人没有一个是丰满的,很多是拥有大长腿、A4腰的身姿。因此,节目展现出来的女性美只有这一种外在的漂亮来吸引流量。
汪隽:这三个人(宁静、万茜、张雨绮)我都喜欢,一个字总结她们的特点:美!宁静——从小看着她的电影电视长大的,年轻的她青春逼人,真的是美艳不可方物;万茜——几年前看过一部电视剧,她在里面是女二号,电视剧名字不记得,其他人物都不记得,独独记得她,温婉大气;张雨绮——看《美人鱼》认识她,只觉得她的镜头太少了,这么美得霸气的人看着多养眼。
一个字形容我自己:俗!就是一个颜控。
除了美貌,节目中的她们体现了大众媒体塑造的讨喜的女性气质:善良、独立、温柔。这也是我这个不能免俗的人喜欢的地方。
徐珊:《乘风破浪的姐姐》出来之后,确实掀起了一阵热浪,有着各种叫好点赞的声音,但也有各种扑灭热浪的声音。有些批评者说,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这些姐姐怎么可以代表那些对社会有奉献精神、对人类文明有价值贡献的姐姐?愤怒者还列出若干证据,比如勇攀科学高峰的颜宁姐姐,比如输出中国美丽新农村文化的李子柒姐姐,还有最近被各大媒体转载的为家乡教育无私奉献的管桂梅姐姐。您是怎么看待这样的批评?
陈德庆:不要过分拔高(人类文明、价值贡献),也不要过分贬低(不过唱唱歌跳跳舞)别人的价值。一个节目能引起这样的广泛讨论就已经有它的价值了。再者,这两者也不具备可比性。我觉得“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这种调调大可不必,角色属性不一样,权利义务也就不同,但权利义务肯定是一致的。
彭柳:我在前面也讲到了一些批评建议,但是只是限于对乘风破浪的姐姐这档节目里面的一些环节不是太赞成,而我对于这类节目的策划开播是没有批评意见的。我觉得文化多样性、观点的多元性也是社会发展和文化发展所必须的。女性的形象本来亦应该是多元、多样发展的。为什么要强调千人一面呢?大自然有那么多的花花朵朵,那么女性也可以有很多很多样的花花朵朵。这个话题中的其他各行各业的姐姐们都是在为社会奉献,可能贡献有大小,岗位有分工,但是我认为都值得肯定,只要他们不是罂粟花不是毒草。
徐珊:我也不觉得乘风破浪的姐姐有着代言地球上所有姐姐们的野心,更不接受非此即彼的价值评判。举个也许并不恰当的类比,迈克·杰克逊在舞台上演绎的太空步,和杨利伟穿着太空服步入太空舱,都一样完成了人类走出地球飞向外太空的梦想,只不过前者是娱乐的虚构的想象的,后者是科学的真实的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