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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华师,倾听你的声音(文学院 张静)

 


       22年前,我选择“嫁”入华师,家暂时安在了华师中区34栋一间单身宿舍,当年随身“陪嫁”的只有几箱书和一个放飞自己的梦想。从中区到北区,从未离开华师。一直在华师,守候着自己的梦想。
       刚到华师,发现沿着中区宿舍向北有一个小门通向外面的世界,竟然全是农田,感觉自己“嫁”到了农村。虽然我居住的只是一房一卫一阳台的单身宿舍,但我感觉自己拥有的却是一个大花园,华师校园里充满了“鸟语花香”。
       开学第一周也是“新婚”第一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华师长啥模样,我就被分配去带93级的学生去英德实习。这帮小我四、五岁的学生们坐上大巴车,一路上兴奋得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我一个人则静静地看着窗外飘过的风景,默默地有些想家。“嫁”入华师,没有鞭炮声,只有学生的欢闹声。
       我同这帮孩子来到英德中学,住进了学校操场中间的铁皮篮球器材室改建的临时宿舍里。实习两个月,我和十二个女同学们挤在铁皮屋里,住的是上下铺。大家同吃同住,很快就熟悉了,感觉自己又回到学生时代,我很开心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实习期间,每天最热闹的当属睡前躺在上下铺上的交流会了。最难忘的是第一天晚上,当大家洗漱完毕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准备睡觉时,突然间我感觉自己进了“百鸟园”。一整天的听课、说课活动大家都是用普通话进行交流,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睡前却突然改用粤语进行交流。叽叽喳喳的“鸟语”声此起彼伏,第一次完全浸淫在粤语的声浪里,我彻底晕了,也蒙了。反复强调“请用普通话”的我此刻势单力薄,没有人愿意听到我的声音。一句话也听不懂的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漂亮的“鸟儿”鸣叫。既无法阻止“小鸟儿”欢唱,也无法加入“小鸟们”的合奏,无奈之极,只得枕着一波一波的“鸟语”声浪,听着铁棚外或近或远的犬吠声,昏睡过去。早晨,阳光从铁皮缝里透进来照射在铁床脚边上,分外耀眼。“吱扭吱扭”的下床声把我摇醒,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伴随着同学们先是窃笑后是浪笑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铁皮屋没有卫生间,厕所在操场的另一边,起夜的女同学根本不敢走出屋外,只好偷偷地买了一个有盖子的小红桶,后来,每个女生都有了一个小红桶,其中也包括我。每天早上都被这美妙的音乐声笑醒的感觉真好。白天用普通话指导同学们听课、说课,晚上我听“鸟语”的欢唱。铁皮屋成了“百鸟园”,艰苦快乐的实习生活让我收获颇丰,我学会了听“鸟语”。“鸟语”成为我睡前的摇篮曲,听不上几句好像真的无法入睡了。实习结束后回到学校,每晚睡前听不到“鸟语”还差点失眠了。好在我先生一口地道的“鸟语”,拯救了我的失眠,却也害我成了只会听不会说“鸟语”的倾听者。从此,我只会听,不敢说。学会了倾听也是一种享受。二十多年了,我已习惯静静地倾听华师的各种声音。
       刚来华师的最初几年,国家正在推广普及普通话。我的专业虽然不是教授汉语,但我却是为数不多的省普通话测试员。作为测试员,我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普通话。当时全省高校教师都要进行普通话测试,获得普通话二甲水平证书方可上岗。没能获取普通话二甲水平以上证书的老师不知现在是否安好,是否仍战斗在教育的第一线。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有一位华师数学系的老师,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他的乡音,没能拿到普通话二甲水平证书。之后,因为自己本专业太忙,我得以脱身不再做测试员,倾听各种家乡普通话的乐趣也就少了。今天,普通话推广普及工作已圆满实现,语言教师要做的反而是保护粤语方言工作了。风水轮流转,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快三十年了,我还在华师校园里转。不论时光之轮如何旋转,我一直在华师等你来赏花。华师这个大花园,让我深深爱上了她。木棉花、杜鹃花、紫荆花、玉兰花、鸡蛋花、紫薇花、荷花、美人蕉花、菊花、扶桑花……一年四季,五彩缤纷,花果飘香……那是怎样的一种陶醉啊。华师,嫁给你,真好。
       时间一晃,华师即将迎来85周年校庆。翻动的屏幕重回过去,各种声音在耳边回响:1997年香港回归环校跑,大合唱歌声嘹亮;1998年手球馆里第一次福利分房,叫号声混杂着私语声此起彼伏;1999年迎来崭新的生命,婴儿的欢笑声;2000年初遇导师,聆听导师的教诲声;2001年文学院进驻大学城,流连声、难舍声、声声不息;2010年广州亚运会,华师泳池水球赛的鼎沸声;2011年法国留尼汪大学孔子学院揭牌,锣鼓喧天声;2016年工会为教龄25周年的教师寄来贺卡送来的祝福声;今年2018年台风山竹猛烈来袭的呼啸声。
       今冬紫荆花雨也许不再,但华师这个大花园永远都在,园里的“鸟语花香”依旧在。
       紫荆花雨今冬不再,来年,未来的紫荆花雨会更美更艳。华师必将迎来美好的未来,我将一直在华师,倾听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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