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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为人师表,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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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九月,我们迎来了新学期,也迎来了第三十九个教师节。“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从教书到育人,从传播知识到启迪思想,每一位老师都积累了许多教学经验和工作感悟。今天我们邀请了光电子研究院的袁冬老师、外文学院的汪隽老师、教信学院的林英老师,一起聊聊如何当老师如何为人师表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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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先进光电子研究院:袁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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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语言文化学院:汪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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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信息技术学院:林英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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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珊:感谢三位老师百忙之中参与我们大讲堂的聊天。今天,我们就一起聊聊当老师这个话题。首先,我想请各位介绍下自己,执教多少年了。然后,想请问每位老师,是否有一个从最初踏上讲台忐忑不安到现在每每上课就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这样一个过程,这中间有哪些经验和我们分享呢。

袁冬:

我是来自华南先进光电子研究院的袁冬,在2013年来到华师工作,今年正好是我当老师的十周年。由于我们研究院是没有本科生的,研究生课堂教学的工作量也不重,所以我刚工作的几年是没有上过讲台的。一直到了2020年,物电学院缺少机械相关的授课老师,我才开始在物电学院承担本科生的教学任务。第一次站在讲台上面向一百多名学生上课的时候,心里面真的是七下八下的,总害怕自己讲错或者是不知道怎么讲,虽然在上课前自己已经预演过很多遍,但是上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所以那时候在刚上课的几分钟,我选择不直接进入课程知识的讲授,而是讲解一些跟本次课程内容相关的课外拓展知识,因为这些内容讲解起来比较灵活,我可以比较自由地阐述和发挥,不仅可以缓解刚上台那几分钟的紧张状态,同时也可以引起同学们听课的兴趣。现在3年时间过去了,虽然谈不上在讲台上指点江山,但是至少不会再紧张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以一些课外拓展带入课程的学习,帮助我自己和学生能够比较好的进入上课的状态。

林英:

《紫荆大讲堂》的读者们好,我是教信学院的林英。我还记得过第一个教师节时的兴奋,记得当时自己光荣而又忐忑的心情,这一转眼,也将迎来自己的第11个教师节。记得初上讲台,有诸多的忐忑、不自信,直至今日对于讲台仍不敢说游刃有余。但有越来越多的正向反馈。有时候也会想,自我的评估与真实的情况是不是有一定出入?我感觉最大的经验是,充分的准备至为关键。

汪隽:

我是07年加入华师的,至今工作16年了。刚工作的时候的确很忐忑,很怕被学生指出错误。有一次课上,学生说:“老师你讲错了,书上不是这样写的。”我的脸刷地就红了。现在我已经“脸皮很厚了”,当学生指出错误,如果是口误,就当场纠正;如果的确和书上不一样,我就仔细看一下问题出在哪里,是记忆出现偏差,还是同一个东西的不同说法,或者是知识的迭代更新。无论是哪一种都向学生承认自己在知识方面存在欠缺,和学生一起巩固这一块知识。我觉得经验就是,随着岁月增长,知识的累积,我比以前多了一些自信,而自信的一个表现就是勇于承认自己其实有很多不足。


徐珊:各位老师都有如此丰富的教学经验,感觉大家现在都是自信而优秀的老师呢。我有些好奇,想打探各位,当老师这些年,最开心的一件事是什么?最尴尬的一件事是什么?

汪隽:

最开心的事情当然是学生喜欢自己的课,学生说希望继续上我的课。最尴尬的事情,课堂上好像没有什么尴尬的事情。不过我这个人在课堂下其实有点社恐。读书的时候,很怕在路上碰到老师;教书后,很怕在路上碰到学生。老远看到学生,我就会绕道走开,避免不必要的打招呼寒暄。有一次,在行政楼前迎面走来我的学生,她正和男朋友手挽着手。之前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心想学生应该怕老师看到自己谈恋爱吧,这么尴尬的场面我还是避开吧,于是拿出手机做出查看信息状,想低头擦身而过,装作我没有看见他们。谁知道那学生大喊一声:“老师!”然后拉着男朋友走到我面前说:“老师好,这个是我男朋友!”我当时心想:“现在的学生真的是和我们当年不一样啊!”

林英:

最开心的莫过于你给予学生帮助,学生也用他/她的努力回报了你的帮助。有个学生很想读博士,我尽己所能,托举她顺利考入了南京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她自己也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很努力,也很享受在知识的世界中遨游。她南大的导师对她也多有好评。很为她高兴。

说起尴尬,我就觉得记学生名字的能力与年龄似呈鲜明的反比。上课互动时,常常是熟悉的名字卡在脑回路的某个角落里,就是出不来。这种情况一而再再而三,真是挺尴尬的。

袁冬:

说实话,我挺享受作为老师的这样一个工作,所以这十年下来有很多开心的事情,很难说哪一件事情是最开心的,但回忆起来,开心的事情大多是被学生认可的时候。感触最深的一次是在2022年研究生毕业的时候,那一届是同时有三个女生毕业,在学院的毕业典礼后,她们三个就说让我给她们拨穗,完成毕业的仪式。我就在研究院的大堂里面给她们拨穗,然后告诉她们现在你们真正的毕业了,当时三个女生都哭了,抱着我跟我说真的很舍不得我,那时候真的是又开心又感动,有些人说导师和研究生是冤家难解,很难融洽相处,但是我一直努力让我的研究生能把我当成可以帮助他们的朋友,所以在得到她们认可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的开心。

作为老师最尴尬的事情,那肯定是当被学生发现有些东西原来老师也不懂的时候。因为很多时候,学生总是会觉得老师应该什么都知道,但是老师的认知也是有限的,就算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也会有尚未掌握的知识,当学生问到我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尴尬。之前我让一名研究生去尝试一个非常新的课题,我自己心里面其实也没底,创新性的科学研究总是存在很多的未知数,所以当学生的实验失败来问我为什么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很好的解答,学生付出了时间和精力却没有实现预期的结果,作为指导老师我确实很尴尬,这时候我只能指点学生去做更多的尝试以及教他探索失败原因的实验方法,然后自己暗地里抓紧查资料,尽快给学生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做老师很多时候是需要跟学生一起共同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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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珊:林老师和袁老师讲到的尴尬经历我都有。可能,教书时间越多,开心事和尴尬事也会越多吧,当然学生也越来越多。做老师这些年,大家都认识了各种各样的学生。可否聊一两位你们印象最深刻的学生,都有什么样的故事吗?

汪隽:

有一个学生,她毕业后并没有用本专业工作,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去考编考公,也没有漂在大城市,她去了福建一个小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在租的屋子周围种地、养花,钻研厨艺、农艺,平常给当地的小孩子当家教,闲暇时间读文学作品。她说感谢我带她了解了俄罗斯文学,她最爱的作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每次看她的朋友圈,都感叹,她是一个把生活过成了诗和远方的人,我要向她学习的东西更多。

袁冬:

平时工作中,我接触最多的学生还是我指导的研究生,到目前为止,已经毕业的加上在校的,也差不多接近30位学生了,作为他们的导师,在他们读研究生的这三年需要关注到他们的方方面面,所以对每一位学生都可以说是印象非常深刻。如果说印象最深刻的学生,应该是一个2022年毕业的女生,她是一个非常努力工作的学生,大四毕业后的暑假就来到了实验室做实验,在研一的时候就已经取得了很不错的实验成果,但是她性格就跟小孩子一样,很单纯,有时候也会比较迷茫,会找我来哭诉,所以在她读研究生期间,我经常跟她谈心,不仅仅是科研课题,还有跟同学的相处,感情问题的处理以及未来的规划,我也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经验分享可以让她少走点弯路,所以一直都把她让小妹妹一样的对待。后来她毕业后半年左右,有一次回学校见到我,眼睛马上就红了,说好怀念在学校里面有老师照顾的日子。现在我也经常关注一下她的情况,希望她可以保持一颗单纯简单的心。

所以,对于导师来讲,每一位研究生其实对我们都非常的重要,把他们培养好,让他们以后的人生道路走的更加顺畅一些,是我们导师的责任。


徐珊:听老师们聊这些师生故事,可以感受到老师还是会深刻影响到学生的,无论是学习还是人生。获得过“感动中国2020年度人物”,被女孩子们亲切称为“张妈妈”的 张桂梅老师,扎根云南贫困山区40多年,推动创建了中国第一所免费女子高中,帮助了山里女孩圆梦大学校园。她常说:“女孩子受教育,可以改变三代人。”她教会了大山里的女孩用知识改变命运,她用教育扶贫阻断了贫困的代际传递。我自己特别佩服她,也想请听听你们的看法。您觉得做老师的意义是什么?

袁冬:

我经常会跟我的研究生讲,我在他们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就像一个台阶,希望他们通过这个台阶可以走得更高更远,但是能走多远还要看他们是不是努力往上爬。对于学生来讲,自身的努力和老师的指导都是非常重要的,而老师的指导,可以让学生在努力的过程中少走弯路。作为一个大学的老师,传授知识只是工作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以身作则,让学生在进入社会前建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为进入社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仅是在专业能力上,同时还要在心理上。在大多数学生的心里,老师的地位还是很崇高的,因此老师的作风和言行对学生会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我一直觉得老师是一个挺神圣的一个职业,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可以成就学生的老师,虽然可能没有办法做到像张桂梅老师那么伟大,但我一直在努力。

林英:

张桂梅的理想和行动更为宏大,于我而言,教师的意义大概是:努力种下一些种子。

汪隽: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教学的思政目标、知识目标、能力目标。此外,我觉得老师的意义在于:引导学生发现自己的长处,扬长避短,学会与自己自洽。孔子三千弟子有七十二贤,按照这个比例,一个40人的班上出一个尖子生就与大教育家孔子的教学水平差不多了(开玩笑的)。并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成为班上的优等生,但是每个学生都有自己闪光的地方,教师可以帮助他们发现自己的优点,悦纳自己,人生的道路上没有标准答案。

徐珊:在座各位,既是老师,又是母亲,还是女儿,在众多的角色里,您会不会觉得有时会有冲突,还是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自己在各个角色里游刃有余。

汪隽:

我觉得我不是那个游刃有余的人。好像每个身份都是独立的,无法当母亲又当老师,也无法当女儿又当学生。如果我在母亲身份里加入老师角色,鸡飞狗跳;如果我在女儿身份里扮演学生,我也要跳。

林英:

“非升即走”的巨型压力下,同时又是母亲,又是女儿,要说游刃有余,那是断断做不到的。焦虑是一种常在的情绪。当然这更多是就时间精力而言。在本质意义上,三者确乎有着某种联动与支撑。比如就母亲的角色而言,作为老师,亲子阅读的展开似乎是一件自然而然没什么难度的事情,自己和孩子都深深地受益于此。大学老师的时间相对自主和自由,也让自己有机会在一些最关键的时刻得以好好做女儿,这一点是心存感念的。

袁冬:

说真心话,我觉得自己在各个角色里面还没有做到游刃有余,还一直在努力希望可以做得更好。各个角色出现冲突的情况其实还是经常发生的。我平时工作很忙,经常需要加班,但是家里有两个孩子又需要我来陪伴,所以我晚上和周末陪孩子的时候还会经常开着电脑抽空干点活,但是她们就对我这种三心二意的状态很不满。他们经常对我说“妈妈,你能不能认真陪我玩。”这时就真的是感觉自己没有做得很好。但这个问题其实是很难根本去解决,我也只能尽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减少冲突的发生。在处理工作和家庭关系的时候,我觉得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尽量做到不要焦虑,要相信自己已经努力去做好了,冲突都是暂时的,当你心理上不会因为这些冲突而感到焦虑的时候,那这些冲突也就不会太影响整个人的状态。


徐珊:不知大家的理想职业是什么?我之前最想做媒体人,成为编辑记者,但最终还是成为了一名老师。想问问大家,如果不做老师,您会选择什么工作呢?

袁冬:

其实在我读大学之前,教师是我第一排斥的职业,因为我家里面有好多位袁老师,我爷爷、伯伯和我爸爸都是老师,可以算是出生在教育世家,因此心理上总是想做些不一样的工作。后来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慢慢开始了转变,因为我非常喜欢大学这样一个富有活力和创造力的环境,而且大学这个象牙塔跟外面的社会比起来还是要简单很多,所以选择了读博深造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现在的我也是深深地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所以我基本上没有考虑过如果不做老师我去做什么的问题。如果非要进行选择的话,我更想选择成为专业型的自由职业者,就比如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做一些技术顾问之类的,希望可以拥有一种更加自由的工作方式,不仅可以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还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好家庭,也可以兼顾自己的兴趣爱好。

汪隽:

我可能会去做广告策划或者短视频编剧。

林英:

如果不做老师,我特别想去做一名童书编辑。自己所学的就是编辑出版学专业,对做编辑有比较多的同情的了解,它美妙的、不美妙的种种,但依然向往。育儿的亲子阅读中,接触了大量的绘本,这真是一个瑰丽的世界,沉迷其间难以自拔,颇愿一尝做童书编辑的痛与快乐。


徐珊:最后,恳请老师们说几句寄语哈,给我们《紫荆树下》杂志的,给所有过教师节的同事们,当然,也是给自己的。谢谢,非常感谢。

汪隽:

还是那句很俗的话吧:不忘初心。坚守做教师的初心,收获学生的真心。

林英:

努力精进,种下更多的种子。

袁冬:

祝愿我们华师的所有女老师,每天都可以享受教师职业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在成就学生的同时成就自己,成为华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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